赵玫说任芙康:他懂我我也懂他
华商报
2009-06-27
狄蕊红

著名作家赵玫、评论家任芙康夫妇,一个聪慧善解,一个幽默睿智,向来被文坛传为美谈,昨日,受白鹿书院之邀,两位专程从天津到西安讲学,赵玫对新时期中西方文学的梳理与任芙康的人生智慧相得益彰,为白鹿书院的讲学中再增加了重要的一课。

法门寺的玉,让我找回了唐代

赵玫的“唐宫女性三部曲”——《武则天》、《上官婉儿》、《高阳公主》,让她与西安结下了不解的缘分,此次到白鹿书院讲学,她也是从西安讲起,在接受张艺谋建议写《武则天》时,她曾于多年前专程到洛阳、西安寻访唐代历史人文。

“当我昏天黑地地看完资料后,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写武则天,所以,有了西安之行。永远记得到法门寺,真的有了回到唐代的感觉,法门寺的屋檐上,挂着老玉的坠儿,发出叮咚的声音,听到古老建筑的玉发出的声音,仿佛让我回到了太极宫,《武则天》之后,写了《高阳公主》和《上官婉儿》,离不开当年的漫漫长安路。”她回忆道。

除了“唐宫女性三部曲”,《阮玲玉》、《胡蝶》等的电视剧本也出自这位女作家之手,至今其著作量已经超过500万字,她称自己对历史小说以及文字的把握,来自于大学时期的“乖”:“因为我认认真真地学习了古代汉语,所以,才能看得懂《资治通鉴》、四书五经,才知道了那么多的历史知识。”

“80年代”,每个作家背后都有一个外国作家

赵玫称,上世纪80年代是中国的文学爱好者对世界文学的“恶补”时期,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精彩的时期,社会的开放让中国作家看到了世界文学,几乎每个中国作家背后都可以看到一个外国作家的影子,但她认为这是一个极需要的状态,虽然很多东西是模仿外国作家。“文学的进步是共同的,法国的新小说派让我们看到小说不仅有巴尔扎克式的写实,还有伍尔芙、杜拉斯、福克纳。在80年代中,所有的人都在探索一种崭新的形式,文学本来是创作,优秀的作家一定是要不断更新,背叛文学传统,甚至背叛自己。”赵玫说。

世界文学的样式也直接影响到了中国作家,赵玫认为文学样式也会带来新的意义:“形式革命也会有非常深刻的意义,那时候的中国,开启了新的可以写作的可能性,不管是意识流还是迷宫式的小说,都对中国作家有特别深刻的影响。80年代是灿烂的,每个人都希望积极进步,是一个繁花似锦的时代,回想80年代,我还是激动,每个人都好像在一张洁白的纸上画人生和文学。”

相得益彰:他评别人的,我写我自己的

赵玫的丈夫任芙康是《文学自由谈》杂志主编、著名评论家,并担任了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终评评委,而赵玫,除了茅盾文学奖,几乎拿遍了中国的高端文学奖项,据了解,赵玫也从未申报过茅奖,是否为了“避嫌”而放弃参评茅奖?对“茅奖”的问题,赵玫说:“得奖是伴随作品出来后自然或非自然的得到的,对我自己的写作来说,奖是不重要的,甚至是最不重要的。”

他们这种作家与评论的结合,对各自的写作有什么影响?

对互相的影响,她这样概括:“他(任芙康)是评委,让他去评别人的,我写我自己的,他当了很多年编辑,对文字特别讲究,我的作品他都会看,也提出建议,可以说我们相得益彰,虽然两个人的语码完全不一样,他喜欢短文字、幽默,我的语言则更浪漫一点,有点西化,风格完全不一样,但我们写好后,都会让对方看,他懂我的语言,我也懂他的语言,他的批评非常犀利,会得罪人,但坚持批评的品格,在这个问题上,我非常支持他,这是文坛需要的,也是他的事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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